停船靠岸。
專注開船。
一葉輕舟蕩漾在烏江之上。
烏江,作為武隆人的母親河,滋養著兩岸的人,烏江兩岸的風光被人們稱為“烏江畫廊”,讓當地百姓引以為傲。
烏江,曾經就是早期武隆的“路”,江邊的碼頭、渡口相當于如今的火車站、汽車站,是一個交通樞紐站,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而連接碼頭的渡船就是當時當地群眾的交通工具,當地群眾依靠渡船相互貿易往來,相互交流情感。
如今,隨著時代的變遷,社會的進步,交通的迅速發展,渡船已逐漸淡出人們的視線,即將隱退“江湖”,而曾經因渡船這個紐帶繁榮了一方的碼頭文化也即將消失在人們的記憶當中,不免讓熟知它的人有些感懷和留戀。讓我們跟隨記者的足跡再次去追憶那段即將消失的碼頭文化。
A 渡船 曾是他們出行的全部依賴
幾十年前,武隆曾經流傳著這樣一句諺語“武隆山旮旯,紅苕洋芋包谷粑。”這句話雖然帶有調侃的意味,但也真實地反映出當年武隆的落后,讓不少人對武隆的貧窮仍記憶猶新。
滔滔烏江水在養育敢想敢干的武隆兒女的同時,也阻斷了巷口、土坎、羊角、白馬、江口等鎮兩岸的聯系。作為聯系這些鄉鎮兩岸村社的唯一交通工具——渡船,兩岸的人對其非常依賴。在那樣“隔山容易隔水難”的年代,渡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烏江的渡船,最早可以追溯到解放前。從去世的老渡船人王世喚老人的朋友口中得知,早在解放前,老人就開始了渡船生活,在土坎鎮場檔門至馬溪河之間的河道上每天不停地往來著??梢?,渡船作為人們出行的工具,也成為了當時的主要交通工具。
不過,在對碼頭文化有“記憶”的武隆人中,對于渡船還有一個特別的印象,除了叫“渡船”外,人們還叫做“過河船”,顧名思義就是便于人們過河而使用的船只。據縣海事處安監科科長喻志明介紹,大約從上世紀90年代初,我縣的渡船進入了一個高速發展時期,那時烏江兩岸人民全靠渡船貿易往來。
據喻志明介紹,當年,渡船每天早上6點就開始工作,每天收船都是在下午6點以后,有時碰上趕集天更是會等到晚上8點左右。“為了讓更多的人能過河,自己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如今經營渡船已有32年的老渡船工劉開倫告訴記者,自己32年來總是不停地奔波于烏江兩岸之間。
說到渡船給自己帶來的變化,這位五十出頭的中年人道出了自己心中的幸福。“1983年,自己開始在烏江土坎段開始劃渡船,那時自己二十出頭,有的是力氣,而按照當時,每人每次過河收五分錢來算,靠著自己的力氣,一天可以找上好幾十元。”劉開倫告訴記者,八十年代的幾十塊錢在如今看來已經是不少人一個月的工資,也正是這樣的收入改變了自己的生活。
雖然收入可觀,可是付出的努力卻是別人的數倍。單靠人工來劃船,天天如此人也是吃不消的。劉開倫說,生活條件好了,自己開的船也越來越先進了。從八十年代的木制船,到九十年代的機動木制船、再到九十年代后期的鋼制機動船,最后到2002年實行的標準化客運船。
隨著渡船先進程度的變化,也改變了烏江兩岸人們的生活水平。
B 渡船即將隱退 交通有了新選擇
武隆人對于烏江大橋的期望從來沒有停息過。一座依江而建的城市,如果沒有聯系的紐帶,怎么發展?如何致富?“要致富,先修路。”正是有敢想敢干、實干快干的武隆精神,勤勞的武隆人用雙手修建了屬于自己的第一座大橋。
歷史在那一刻開始有了屬于自己的新篇章。在黨委政府的努力下,武隆歷史上第一座烏江大橋正式通車,結束了武隆無烏江大橋的歷史。武隆人跨江而出的愿望也變成了現實,武隆真正開始走上了騰飛之路,走進了經濟社會發展的新時代。
武隆烏江大橋通車后,武隆又陸續有了烏江二橋、三橋、人行橋。2009年10月18日,羊角鎮烏江大橋也在幾代人的期盼中通車,來自兩岸上萬群眾在橋上集會,告別了渡船過江的歷史,共同見證了這一偉大歷史時刻的到來。同時,這也標志著烏江沿線的鄉鎮也將迎來新的發展。
千年五里灘,千年古鎮,羊角烏江大橋的通車,將使渡口邊的羊角老街推向時代發展的邊緣。五里灘三個渡口,從古到今發揮了重要的作用,成為了兩岸交流的發展脈絡,也成了當地群眾來往的情感紐帶。楊柳山、艷山紅,這些讓人們去一次都覺得困難的地方,如今隨著橋的出現,這里的條件有所改變。加之烏江沿線公路的開通,公交車的便利,渡船也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
有了大橋,烏江兩岸的人們交流更加方便,不少人可以選擇在江的這邊上班,而在江的另一邊買房。公共汽車或者摩托車,都能支撐起他們“擺鐘式”的生活——早上過江上班,晚上過江回家。
大橋在推動武隆經濟社會向前發展的同時,也讓武隆烏江沿線渡船的使命開始了倒計時。以橋代渡成為不可逆轉的趨勢。截至2015年,全縣烏江流域內的渡船由1953年最高峰期的65艘船減到了13艘。如今,這13艘渡船依然還堅守在烏江之上,哪怕是只有一人過河,也在為他們默默地守候。
作為一座烏江邊上的城市,一座依靠旅游而發展的國際旅游知名勝地——武隆,像其他所有沿江開放的城市一樣,實現城市品質的提升,必然要跨江發展?,F在,武隆城市建設已經進入了新的時期,在不斷完善縣城江北城市發展的同時,建設縣城江南老城區戰斗也已經打響。那里,機器轟鳴,屬于武隆的新篇章正緩緩開啟。
“不是沒想過放棄渡船,可是那份工作已經堅守了幾十年,舍不得放下。”渡船人劉開倫看著自己的渡船笑呵呵地告訴記者,雖然城市的發展讓不少人放棄渡船過河,可是仍然有人會選擇渡船回家。
渡船曾是烏江之上的一顆璀璨“明珠”,在烏江之畔熠熠生輝,它是城市發展和時代變遷的“見證者”,讓烏江兩岸的人們永遠銘記。(本報記者 代君君)